——谈 徐 志 摩 的 爱 情
在 一 片 舞 动 的 绿 色 精 灵 里 ， 一 片 片 柳 叶 绽 放 一 个 不 老 的 春 天 。 于 是 ， 我 的 心 让 我 怀 念 一 个 人 的 爱 情 。
即 使 已 是 初 夏 ， 隔 着 万 条 丝 绦 ， 我 看 不 见 你 。 只 有 呼 吸 ， 那 么贴 近 ， 是 丛 中 的 蝶 ， 叶 里 的 风 ， 空 谷 的 声 。 那 婀 娜 柳 条 ， 留 不 住 身 影 ， 挽 不 住 流 年 ， 只 留 暗香 ， 只 闪 光 亮 。 这 是 人 间 四 月 天 的 风 景 ， 在 我 的 大 学 校 园 里 ， 溜 进 了 五 月 。 只 是 刹 那 间 ， 便为 永 恒 ； 没 有 开 头 ， 少 了 结 尾 ， 却 恰 如 徐 志 摩 所 说 ： “ 一 份 深 刻 的 忧 郁 占据 了 我 。 ”
“ 我 说 你 是 人 间 的 四 月 天 ； — — 你 是 一 树一 树 的 花 开 ， 是 燕 /在 梁 间 呢 喃 /— — 你 是 爱 ， 是 暖 ， /是 希 望 ， 你 是 人 间 的 四 月 天 ！ ” 爱 他 的林 徽 因 这 样 说 。 我 走 进 他 的 爱 请 ， 不 只 从 他 的 《 再 别 康 桥 》 ， 也 从 他 浪 漫 、 神 秘 、 执 著 的 感情 生 活 。
可 以 这 样 说 ， 他 的 爱 情 之 路 ， 就 是 一 首 心 灵 的 悲 歌 。 对 于 爱 情， 最 值 得 肯 定 的 一 点 就 是 ： 他 对 爱 情 的 态 度 而 非 过 程 。
他 与 林 徽 因 的 浪 漫 情 缘 ， 与 张 幼 仪 的 无 爱 婚 姻 ， 与 陆 小 曼 的 悲欢 情 史 ， 与 凌 叔 华 、 赛 珍 珠 的 扑 朔 传 闻 ， 惊 世 骇 俗 ， 悲 喜 交 加 ； 令 我 们 铭 心 刻 骨 ， 感 慨 万 千。
徐 志 摩 与 林 徽 因 的 恋 爱 是 心 灵 交 融 ， 近 乎 柏 拉 图 式 的 精 神 恋 爱， 也 是 导 致 徐 的 人 生 之 旅 和 事 业 之 舟 发 生 重 大 转 折 的 重 要 原 因 。 在 徐 眼 中 ， 林 是 “ 奇 异 的 风 ” ， 是 他 “ 生 命 灵 感 的 源 泉 ” ； 她 是 他 的 女 神 ， 撩 拨 他 的 诗 行 而 一发 不 可 收 。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， 林 是 上 帝 派 来 的 一 个 尤 物 ， 一 个 才 华 横 溢 ， 充 满 理 性 的 女 人 。 而修 养 很 高 的 她 ， 又 极 容 易 成 为 封 建 礼 教 的 牺 牲 品 ， 最 终 ， 她 选 择 了 梁 思 成 ， 而 不 是 徐 志 摩 ，实 质 上 是 选 择 了 封 建 传 统 ， 而 不 是 对 爱 情 的 大 胆 和 叛 逆 。 他 们 的 爱 情 只 有 内 容 而 没 有 形 式 ，只 有 精 神 而 没 有 生 活 ， 只 能 以 悲 剧 收 场 。 由 于 徐 具 有 浪 漫 诗 人 的 悲 剧 性 格 ， 由 此 ， 他 朝 着 悲剧 性 的 人 生 道 路 愈 走 愈 远 。
徐 志 摩 与 张 幼 仪 的 婚 姻 是 父 母 包 办 的 产 物 ， 没 有 爱 情 的 婚 姻 是一 把 斩 断 灵 肉 的 利 剑 。 即 使 彼 此 相 敬 如 宾 ， 也 像 太 阳 照 在 沙 滩 上 。 出 国 后 ， 徐 受 拜 伦 、 雪 莱和 罗 素 等 的 影 响 ， 又 经 历 了 与 林 爱 情 的 滋 润 ， 这 对 于 一 个 骨 子 里 追 求 自 由 、 浪 漫 的 他 来 说 ，维 持 这 样 的 婚 姻 无 疑 是 一 种 对 双 方 的 摧 残 ， 于 是 ， 两 人 的 分 手 就 成 为 必 然 。
徐 志 摩 与 陆 小 曼 的 结 合 ， 让 他 经 历 了 另 一 番 悲 喜 人 生 。 他 大 胆追 求 已 婚 的 陆 小 曼 ， 这 在 当 时 ， 是 违 背 世 俗 常 规 的 ， 他 不 羁 的 性 格 受 到 人 们 的 指 责 。 但 尽 管如 此 ， 两 人 的 追 求 还 是 有 所 不 同 的 ： 一 个 “ 曾 经 沧 海 难 为 水 ” ， 一 个 “ 本是 旧 婚 求 新 婚 ” ； 一 个 浪 漫 潇 洒 ， 一 个 喜 好 奢 华 ； 徐 志 摩 为 陆 小 曼 付 出 了 很 多 ， 也 受 了 很 多苦 ， 但 残 酷 的 现 实 还 是 让 他 吞 下 了 苦 果 。 在 痛 苦 的 时 候 ， 他 无 形 中 会 将 陆 小 曼 与 林 徽 因 相 比， 以 林 的 标 准 去 要 求 陆 ； 但 生 活 中 的 陆 小 曼 不 是 理 想 中 的 林 徽 因 。 如 果 不 是 飞 机 失 事 ， 他 们最 终 还 是 会 分 开 的 ， 悲 剧 的 命 运 在 所 难 免 。
这 三 个 女 人 带 给 他 的 是 不 同 的 生 活 ， 可 得 到 的 都 是 徐 志 摩 真 实的 灵 魂 。 徐 虽 没 能 和 林 结 婚 ， 但 多 年 后 ， 林 怀 孕 生 病 时 ， 他 仍 去 照 看 林 ； 徐 与 张 离 婚 后 ， 仍像 老 朋 友 般 关 心 她 ， 还 帮 她 做 生 意 。 徐 奔 波 于 京 沪 ， 供 养 和 体 贴 陆 ， 对 其 极 为 宽 宏 和 仁 慈 。这 些 ， 说 明 徐 志 摩 在 爱 情 上 敢 于 冲 破 牢 笼 ， 大 胆 追 求 ， 自 由 不 羁 ， 真 诚 无 私 ， 坦 荡 宽 容 。 对过 去 的 情 人 像 知 己 ， 对 结 发 的 妻 子 像 朋 友 ， 对 生 活 中 的 爱 人 尽 心 竭 力 。 他 在 矛 盾 的 煎 熬 中 张扬 一 种 至 真 至 纯 的 人 性 之 美 。 “ 我 是 天 空 里 的 一 片 云 ， ／ 偶 尔 投 影 在 你 的波 心 — — ／ 你 不 必 惊 讶 ， ／ 更 无 须 欢 喜 — — ／ 在 转 瞬 间 消 失 了 踪 影 。 ”
四 月 ， 是 世 界 的 一 派 风 景 ， 鸟 语 花 香 ， 流 叶 如 蝶 ； 有 的 只 是 四 溢 的 春 光 和 绚 丽 的 爱 情 。
（ 学 通 社 丁 颖 珺 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