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什么样的思绪,在安静的夜晚悄悄蔓延,随手一拨,牵挂便溢满了心田。
是什么样的感动,在一个毫不相关的瞬间,掠过心头,回忆便打开了闸门。
去年冬天,我不小心扭伤了脚,打了石膏,躺在地铺上不能动。母亲的那颗心,总是时刻为女儿着想,她多次打电话说要来看我。可平日里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的她,哪会有空来看我呢?在我的坚持下,她终于答应不来了。
元旦假期的第一天傍晚,坐在台灯下看书的我,突然听到一阵温和的敲门声。门推开,露出的竟是妈妈的笑脸。
“妈,不是说好不来了吗?”
“放假了,你一个人在这儿,我哪能放心呢!走吧,你爸在楼下等你呢。咱去郑州把石膏拆了。”
我用一只脚蹦到楼梯口,正要下去,妈妈立即弯下腰,用坚定的语气对我说:“来,我背你!”妈妈只比我高一点,体重才90多斤,如此瘦弱的她,怎么能背我下楼呢?妈妈坚持着,我紧紧地抓住楼梯栏杆,死活不让她背。推搡之间,妈妈生气了,不再说话,不知她哪来的劲,硬是把我拉到了她的背上。
俗话说:“上楼容易,下楼难”,又陡又高的楼道,她小心翼翼地背着我,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沉重。她还不时把我往上耸一下,让自己的身体弯得更低,怕我掉下去;一只手紧紧地固定着我那条受伤的腿。5楼、4楼、3楼,平时我很快就下去的6楼,此时却变成了那么漫长的路途。我的心里充满了愧疚。终于到了楼下,妈妈轻轻把我放下,长舒了一口气。
3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,妈妈为我打理好一切,该回去了。临走前,妈妈一遍遍地说着嘱咐的话,充满了关切和疼爱。就在转身的那一刻,妈妈看到了放在墙角的暖瓶,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,提起暖瓶就往外走。不大会儿,气喘吁吁的她,提着热水回来了。来不及歇一会儿,她又弯下腰,开始给我泡脚、按摩。她仔细地搓着、念叨着。虽是大冬天,我还是看到了她的白发掩盖下若隐若现的汗珠。没有流出的泪,模糊了我的视线。我仿佛看到,小时候,我跌倒时,妈妈弯腰为我拍去身上的尘土;上学前,妈妈为我系上红领巾。
冰心说:“我是红莲,你是菏叶,当心中的雨点袭来的时候,除了你,谁能是我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。”在遇到困难时,妈妈就是在千里之外,也会毫不犹豫赶来,为我撑起晴空的那个人。
(学通社 庄 媛)